第十四章（1/2）

被反将一军后的迪诺带着阿尔比到一旁数落了一通，纲吉则与山本和笹川寒暄了一阵。自从克里斯达对西西里展开第一场恐怖袭击后，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云雀应该也改回来了，他都走了这么久，再不回来我们可能都将对方消灭掉了，那他的消息还有什么用。”山本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放松的靠在纲吉座椅背后的靠背上，“说起来reborn走之前没跟你交代清楚吗？”

“没有，他一声不吭的就消失了。”纲吉深吸一口气，“不过，目前已经收集了很多琐碎的情报，对方的目的是摧毁我们的世界，并不是单纯为了某样东西。”

“哈哈，这还蛮奇怪的。”

“确实是这样，只是为了毁灭我们的世界吗？”笹川单手托下巴，“你们还记得以前白兰也是同样想毁灭世界，但他几乎是完全针对reborn和我们来的。沢田，不会另外一个世界的你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吧？”

纲吉刚端起热茶，还没喝进嘴里，被吓了一跳，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无奈的笑着回应，“或许真的和大哥说的一样，感觉我总是在收拾其他时空惹出得烂摊子。”

“哈哈，是阿纲留给自己的事情吧！毕竟自己坑自己，也没有办法拒绝。”

“话是这样没错，但牵扯进去了太多无辜人，如果真的是我做出的决定…”纲吉垂眸看着水杯里的映射出的影子，用手轻轻晃了晃杯身，荡起一道道波澜，“就像打游戏，一周目过不去，或许十周目就能打出完美结局，也说不准不是吗？”

“如果真到那一步，我也不会让阿纲比我先死。开玩笑，哈哈。”

“呐！好过分武！”纲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留我一个人给你们所有人建造坟墓吗？那还不如我先死了算了——咦？大哥你也这么觉得吗！好过分！”

“片段性的证据啊……要是狱寺在或许可以将他们拼成完整的拼图。”

纲吉轻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水，“确实，或许正是有这个情报，他们才将隼人当成第一个对象。不过，敌人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只不过，他们的猎物，根本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啊。”

“或许？超直感也有失效的一天嘛。”

“啰嗦，我对你们又不像对别人一样警惕。”纲吉眼中含笑，抬起头对上一旁靠着的山本和笹川，“我可是无比相信我的守护者。”

“怎么突然说这种话，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笹川不好意思的将头扭到一旁，“呐，沢田，有什么事情不要瞒着我们自己解决。”

“我知道。”纲吉咳嗽一声，掩饰脸上泛起的红晕和不经意间透露出的一丝慌乱。“只是突然觉得没有跟你们表达过感谢，这么多年，你们一直默默的帮我做了太多的事情。”

山本右手抚在他的肩膀上。“你可别误会什么，这都是我们自愿的。”

的确，从最开始被人袭击的死亡，到后面的一切事情发展太过迅速，让他根本没有时间静下来去好好思考。曾经的他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总是会询问reborn，丝毫没有主见。而如今reborn也莫名消失，陷阱与舞台已经搭建好，逼得他不得不跳下去。

如今在全心全意信任着的守护者面前，他悬着的、不安的心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彭格列十代目，从来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名号。

“是是是，这我当然知道。”纲吉闭上眼睛，嘴角勾起。随后整个人的气势在一秒内迅速转换，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门的方向。“他们回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大门被一脚踹开，斯库瓦罗一只手扛着剑，另外一只手不屑的挖了挖耳朵。“喂！！你们要的人我给你们带来了！那个跳马！！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赶紧麻溜的给我出来！”

他说完侧过身推了一个人进来，那人踉踉跄跄没有站稳，整个人跪坐在地上。在场的所有人看到他的瞬间哑然无声，纲吉眯了眯眼睛，声音低沉，“迪诺师兄，你先和斯库瓦罗叙叙旧，等会这边结束了，我再和你谈论联姻的事情如何？”

“啊，好，没关系，阿比尔我们先走。”他拉着阿比尔的胳膊走到门口，回头欲言又止，“呐，阿纲，别忘了告诉我真相。”他说完把门顺手关上。

整间会议室只剩下坐着的他们三个人和垂着头不说话的某人。

纲吉盯着他看了许久，所有想说的话到嘴边还是开不了口，他站起来走到对方的面前。身后的山本和笹川都已经呈现出战斗的姿态。

那人没有说话，听到他的脚步声，稍微有了些许反应，用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

纲吉蹲下身，伸手轻柔的抚摸上他的头发，杂乱的发丝有些扎手，但和记忆中的并无差别。

他只需要一眼，就知道，这个人不是在茶壶中对他下毒的人，他是货真价实的狱寺隼人。

但却不是他的狱寺隼人。

纲吉的心里其实已经知道了具体的答案，但这一切不应该由他来交代。

“呐，隼人。”他轻声问道，对方浑身上下顿时僵硬，甚至不禁开始发抖。山本见状想要拽走理他过近的纲吉，却在伸手的一刹那，也发现了什么，停止了动作。“他——”

“确实是章鱼头，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纲吉垂眸仔细观察，身上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与被火焰烧灼的痕迹，证明他是主动投降被抓住的。“那个世界的我已经死掉了吗？”

听到死这个字，对方终于有了巨大的反应，他抬起头，原本英俊的脸上布满了被炸弹炸裂过，复原后的伤口，灰绿色的眸子中黯淡无光，甚至还有一只眼睛换了一个颜色，似乎是装上了义眼。

“你——”

纲吉被他的模样震惊到了，心底的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他伸手触碰对方的肩膀，却被他躲开了。

眼前的狱寺隼人，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哽咽着一下又一下的对他磕头，额头碰撞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咚咚咚的清脆声响，直到后来留下血的颜色，他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整个人跪着趴在地上。

“十代目……还是被您发现了。”他声音哽咽着，不停地磕头。“不愧是十代目……是我一生追随的方向。”

“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资格了。”

“喂！章鱼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什么叫没有资格了！这么说袭击沢田的果然是你！！”

“不是，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十代目！！”狱寺瞪大了眼睛，说完又蔫了下去，“我——我只是想再感受一下十代目的存在，只想在死之前最后一次，见到你们。”

“什——”

“果然是这样。”纲吉在他面前跪下，用双手捧起他的脸，“所以，那个世界已经彻底崩塌了对吗？”

“不愧是十代目，我什么都没说，您已经猜到了。”狱寺脸上的表情从错愕转变为满足的模样。“这个世界的我在替换的瞬间失去了意识，被我安置在彭格列我的休息室内的密室中，非常安全。”

他轻轻的推开纲吉的接触，用手捂着脸，显得极其无助。传出的声音更是嘶哑绝望，“做出这种事情实在抱歉，但是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不过现在看来，唯一的愿望已经不太可能完成了。”他惨白破碎的脸露出遗憾的笑容，望着站在纲吉身后的山本，“棒球笨蛋！一定要保护好十代目！不可以再让他被伤害了！必要的时候，即使自杀也好，逃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