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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06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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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梨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戊戌年,那不就是三年前?

而画上的这个场景……好像是梨洲汀。

可阮梨确信,三年前她绝对没有去过梨洲汀。

可这画上的女孩明明就是她,连身上的这条裙子她都有一条一模一样的。

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响起,靠近。

阮梨急急跑出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吊带裙,腰身被从后缓缓圈住,她的蝴蝶骨贴上宽厚温热的胸膛。

阮梨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脑子里恍恍惚惚掠过无数个念头,最后却都尽归于眼前画卷上回首的少女。

霍砚舟将她纤细的腰身圈紧,他微微弓背,下巴抵在阮梨的肩头。

他怎么也没想到,只是下楼去拿瓶水,藏了这么久的秘密就被发现了。

看到阮梨纤细的身影立在书桌前的那一刻,霍砚舟心中有惊涛骇浪一掀而起,几近蔽日遮天。

笙笙会怎么想他?

在这漫长的年岁里,在笙笙的心里,他是长辈,是叔叔。

他该怎么解释这卑劣的心思。

霍砚舟的视线也落在画卷上。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深夜,他从潮湿梦境中惊醒。梦境中女孩子的声音旖旎动人,虽然看不清样子,但他却知道是谁。

霍砚舟抬手盖上眼皮,这样的梦境不能深究,背后的心思低劣到让他唾弃自己,可偏偏又令他上瘾,仿佛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

那夜的后半晚,他独自一人坐在梨洲汀的书房,落地窗外的梨花延绵成雪,在这春夜里开得正盛。

他很久都没画过画了,起初提笔还有些生涩,但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是不会被遗忘的,待一幅画画完,东方既白,他的视线落在了画卷正中央的少女身上。

可梨洲汀哪有什么少女,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臆想,甚至在起初构思这幅画的时候,也并没有画中的女孩。

那是下意识地落笔,是他内心最真实最渴望的写照。

想她在这里,想她回头看一眼。

这算是亵渎吗?霍砚舟不知道。

后来这幅画被霍砚舟收起,这些年再也没有打开,它似乎装了他最卑劣的心思。

而今晚,他打电话给顾南湘,顾南湘似是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哪一句话说错了,直到她提到“风铃草()”。

霍砚舟恍然惊觉。

笙笙今晚的反常,应该是和他有关,她是察觉了什么吗?

但似乎又不太对。

他重新取出了这幅画,时隔三年再一次展开,喉间的干燥难以抑制,他下楼取水。

一切偏偏就是这么巧合。

那就让她看到他低劣的一面吧,就算被唾弃,他也不会再放手。

笙笙。()”

低哑的两个字,霍砚舟的声音像是过了一道砂纸。

阮梨纤长的眼睫如蝶翅微颤,初醒时的湿意

()挂得根根分明。她的思绪依然不甚清明,似是仍旧陷落在这巨大的震惊与全然空白的讶异里。

“为什么……是我?”

她开口,轻软的一句话,显然无法相信。

霍砚舟闭眼,绷起的喉结轻动。

“我试过克制。”

过去的每一天,他都在克制,反反复复地提醒自己。可每一个午夜梦回,这份感情便如春风野草,几乎要将他一并焚烧殆尽。

他的爱和欲在克制与占有之间反复拉扯,虚浮冥色,苍云息影,诗冷孤山。

而只有这一刻,在这昏灯之下,温软落满怀的时候,才终于让霍砚舟找到一点踏实感。

他的笙笙,没有推开他。

阮梨显然还陷在其中没能回神,这样的冲击对她而言太大了。

一丛风铃草。

惦念了很多年的白月光。

指尖好像多了一块又一块的拼图,阮梨试图将它们衔接起来,可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又与她这些年的所知所感背道而驰。

阮梨惶惑。

“怎么可能是我。”她轻喃,似是反问,又像在问自己。

“你从前……连视线都不会在我身上……多停留半分。”

“我不敢。”

很轻的三个字。

这话若是有旁人听见,大抵很难想象。他是霍砚舟,手握着整个京北霍家,站在权贵圈塔尖的男人,何至于如此惶惶地说出“不敢”这样的字眼。

阮梨也同样难以理解。

她从霍砚舟和书桌前的方寸之地缓缓转过身,清透的眸子里讶异、不解、困惑……许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顾南湘说,你在她那里定制了一丛风铃草。”

“是。”霍砚舟垂眼,看着阮梨乌软的瞳仁,一瞬不瞬。她的眼睛还是那么干净,看向他的时候也干净。

“那天你生日,原本是想要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你。”

“那为什么没送?”

因为你当时站在霍明朗的身边。

因为你看向我的一瞬只有紧张和害怕。

“笙笙。”霍砚舟的声音发紧,“我没有立场。”

“那后来呢?”

阮梨似有所感,她记得那晚,她最后还是收到了一束风铃草,新鲜的风铃草,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送给她的。

“后来,就是你想得那样。”

“不甘心,不想就这样错过你的生日。”

“买下了一个小女孩所有的花,拜托她送给你一束。”

阮梨清软的眼底一霎涌上水光,那束深夜的风铃草,那个时候的霍砚舟。

她无法想象在过去的许多个瞬间里,是不是都有这样的错过。

霍砚舟注视着她,而她全然不知。

“方依说,你有个惦念了很多年的白月光。多少年?”

阮梨不问那个白月光的名字,她拼命想要压制住涌上来的眼泪,连声

音都失了温软。

霍砚舟却没觉得她凶。

他唇边敛着笑(),有些自嘲?()_[((),他在阮梨直白的注视里坦然开口:“六年。”

六年。

从十八岁到二十四岁,贯穿了她成年之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阮梨脑中涌起无数的念头,交缠在一起,不得要领。几乎下意识地,她抬手扯住霍砚舟的衣领将人拉低,在霍砚舟低颈的一瞬踮脚覆上他薄软的唇。

她想不通,想不明白,想不清楚。

纷乱的思绪里只有一个念头是清晰的,她想要亲吻,她想要眼前这个男人放肆地对她做尽所有亲密的事。

不要克制。

不要压抑。

为所欲为。

下一秒,纤软的腰便被扣住,霍砚舟心口的巨浪翻涌,在阮梨覆上他唇角的那一瞬,顷刻轰泄。

他比任何一次都要急,都要凶,像是要将这六年两千多天的觊觎和思念悉数倾倒,肆意涂染。

阒寂的空间里响起清亮的裂帛声,伴着眼镜落地的声音。

可他们都不管不顾,仿若荒原野草,燃成燎原之势。

阮梨勾着霍砚舟的脖颈,吻着他的唇,她第一次尝试在他的唇齿间放肆,低软的声音有些急,“霍砚舟,要我。你要我,好不好。”

她近乎呜咽,心尖和眼角一样酸软。

她不知道自己这六年里错过了什么,身体和心灵泛起巨大的空虚,只能用这最原始的欲.望暂时填补和缓解。

“好不好……”她又问。

“好。”

一个字落下,霍砚舟直接将阮梨抱坐在书桌上。

墙上的挂钟指在晚十一点,1870年的德式钟面上,指针转过一圈又一圈。

从书房到卧室,从浴缸到飘窗,他们像是不知疲倦,换了一个又一个地方,阮梨再一次摸向小盒子的时候,发现里面空掉了。

她圈着霍砚舟的脖颈,坐在他的腿上,乌软的长发已经汗津津地贴在修白的背上,“就这样,好不好?我想要这样。”

她眼底盛着水光,白皙的皮肤上早已被樱色浸染。

霍砚舟尚有一丝理智,却又在阮梨近乎祈求的目光中分崩离析。

“好不好?”

“霍砚舟,好不……”

“好。”

霍砚舟掐着阮梨的腰,咬上她的唇,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给。

无阻碍贴触的那一刻,阮梨颈侧薄薄的血管都绷了起来。那是全然不同的感觉,可以用柔软的神经去感知每一处脉络。

阮梨眼中溢满水光,分不清是身体的原因多一些,还是心绪。堵在她心口的那股滞闷还没有被消散,即便身体已经筋疲力尽,可她就是还想要,要更多。

身下的沙发洇湿一大片,阮梨攀着霍砚舟的肩膀,“你告诉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还做过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她几乎快要哭出来,视线里的光

()影模糊,雪白墙壁上的挂画上上下下,几乎混沌了视线。

霍砚舟轻轻吻掉她眼角的泪光,“遇见你的每一次,我的视线都不曾离开过你,只是你不知道。”

“怕你知道,却又无法克制自己。笙笙,你知道我有多厌恶自己。”

那种镌刻在心底的无望。

“不可以,你不能。”阮梨有些急,身体微微前倾的一瞬,她轻嘶一声。她被给得那样深,几乎不能承受。

可阮梨依然固执地要去亲吻霍砚舟的唇,她亲得不得章法,却又在这样几近沉沦的爱与谷欠里对抗着身体的痉挛,将那些错失和缺失的一点点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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