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2）

在小姑娘对自己动手的时候，他有那么一刹那感觉到了心惊胆战。

这种心态感觉，即使在神魔之战的时候，也没出现过几次。

更庆幸的是，他的元素之龙距离小姑娘足够近，反应速度也足够快地从中拦了一下，卸去大部分力度，不然……

小姑娘估计不是后脑勺重击起个包晕倒过去，而是脑门开瓢了。

开玩笑，开过了？

稳稳地接住晕倒的小姑娘，钟离是茫然的。

不用看一旁魈的表情，钟离就知道他今天的种种举动，非常的不帝君、也一点都不钟离！

不管是晚宴过后，私下相处时，没有询问过小姑娘，不给对方丝毫准备机会，就开始用元素之力……嗯，引诱小姑娘迷失自我，还是验证自己猜测之后，居然会接受留云的煽动前来找逃跑的小姑娘。

这都不是冷静自持的他会做出来的事。

更别提远远看到小姑娘稳站在狂风暴雪一处安宁之境，指尖举着晶蝶，毫无防备地朝别人微笑时，内心压抑不住的愤怒。

那是一种，本该属于他的珍宝，被别人窥视冒犯的愤怒。

然后，就是眼下这，因为自己的愤怒迁怒，逼得倔强小姑娘自残的一幕了。

摩拉克斯是个很理智冷静的……神。

想要确认自身的心意、意志，并不难。

在紧张地确认小姑娘没有受伤，只是晕过去，他却依然紧抱着小姑娘，不愿松手的一刻，他就知道，要是还将他对小姑娘那有些越矩的好感，归结到，是因为从小姑娘身上获得了解决困扰他几千年的磨损问题答案而带来的好感，那就太自欺欺人了。

他的确是，嗯，对这个小姑娘，产生了，属于想要追求伴侣的爱意？！

不过是，小姑娘望向他的眼神，太过信任、热忱，根本没有丝毫防备的，他理所当然地就过分了。

事实也证明，这小姑娘对他的信任非常不正常……

也侧面证明，他在对待小姑娘的事上，过于恶劣了，真的就像那些纨绔子弟逗弄良家妇女了。

凡尘说的，生灵的劣根性，在他身上，竟然也不例外么。

钟离也不想这么反省自己，但是显然的，今天的失态和过分，连一向对他忠心的魈都看不过眼了。

叛逆不至于，但是面对此时魈那副，帝君你今天正常吗？是不是要吃药？是不是老年痴呆的神情，他脸面也有些撑不住。

抱起晕倒后，倒是乖巧，却下意识地抓住他衣服不放，黏上来的小姑娘。

摩拉克斯内心一片柔软。

作为尘世七执政，摩拉克斯生命极其漫长，他不排斥爱情，不管这爱情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亦或是……他自己身上。

只是，后者是非常难以置信了些。

他自己也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产生这种，大多数只发生在凡人身上的情愫。

仙人，或者说，魔神这种力量等级的生灵，对爱情的要求和追求，只会更高，所以更加稀缺稀少。

摩拉克斯是真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对其他生灵产生这种……相对意义而论，不太重要且不必要的情绪。

抗拒倒不会抗拒。

最起码，这种感情是投在小姑娘身上时，他是没有什么抗拒情绪，在明白自己心意后，接受得非常快速的。

只觉得新鲜，好玩，又……过于恶劣了。

对，就是恶劣。

摩拉克斯是公认的契约之神，最讲究的就是契约，而契约，最讲究的，自然是公平。

即使认清了内心，对一个新生不久的仙灵产生了，超出常理的，可以归算到爱情范畴的情绪。

但，摩拉克斯第一反应还是，这样的情绪，或者说，他和小姑娘之间的爱情，是否能缔约契约，这样的契约是否建立在公平之上，良好缔结。

显而易见的，不公平，非常不公平。

从眼下善良的小姑娘为了坚持自己的底线，宁愿自残地躲避；

而他轻易施展元素之力，就让她难以抵抗的诱惑的情况看来。

他对小姑娘产生的，这种超越友人线以上的情感，对小姑娘，是极其不公平的。

公平一词，不管是从客观论还是唯心论看，只会建立在，彼此实力、筹码相当的双方。

抱着小姑娘的钟离，难得地叹气后，又无奈地轻笑。

“这就是凡人常说的，爱情使人盲目吗？挺有趣的，不是吗，魈。”

魈面无表情，眼望远方，就不看身旁抱着小姑娘的帝君。

谁都不能从降魔大圣千年不变的神情中，看出他此刻内心在想什么。

如果知道，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