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1/2）

“咯吱——咯吱。”木椅子被压迫发出刺耳的声音，露娜的脚蹬在墙面上，四个椅子腿只有一个支撑在地上，椅子在前后摇晃。

半瓶酒很快就喝完了，露娜又懒得再去找酒，懒散的躺在椅子，仰头看着天花板上发霉的污渍，转着手中的酒瓶。

突然，露娜开口说道：“你有带酒吗？”

“没有。”熟悉的声音响起，是蝙蝠侠。

露娜叹了口气，又继续在发呆。

蝙蝠侠看着露娜说道：“亚伯·赫尔曼在哪里。”

摇晃椅子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以支撑在地上的椅子腿为中心，转了半圈后露娜正对着蝙蝠侠看着他，黑色的眸子明亮有神，毫无醉意。

露娜问道：“你找他要做什么？！”

蝙蝠侠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想知道是谁杀死了诶里克·弗罗斯特吗？我是说真正的凶手，而不是执行命令的傀儡。”

“我不想知道。”露娜没有被他说的话蛊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摆出一副与我无瓜的态度。

“你确定吗？”蝙蝠侠不相信她说的话，道：“那为什么要把他的尸体带回来？这毫无意义！”

露娜完全可以把诶里克留在原地，等着警察把他带回去。

这样的举动完全是自找麻烦。

“我就是喜欢做毫无意义的事情，和你无关。”露娜一点都不后悔自己做的事情，瞪了蝙蝠侠一眼，一点都不凶恶，反而有种孩子气的幼稚。

“巧了，我也喜欢做‘毫无意义’的事情！”蝙蝠侠嘴角微微勾起，随后又恢复原来的模样，用审讯的语气对露娜说道：“比如诶里克·弗罗斯特在为亚伯·赫尔曼做什么事？”

“这个你可以问我，娜娜什么都不知道。”亚伯走到露娜前面，对蝙蝠侠说道。“我刚刚在为一个12岁的孩子做心脏移植手术。手术很成功，他大概能活到60岁。”

“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不是吗？蝙蝠侠先生。”

露娜的左手突然抖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亚伯没有说话。

“有人死了！”蝙蝠侠注意到露娜的小动作，脸色有些难看的对亚伯说道：“他听从你的安排，在警察缴获的物品中偷了一个心脏。”

“是的，诶里的事情我很遗憾。但是这是他的选择，他选择救这个孩子。”亚伯对于这件事情也很心痛，但是又不后悔。“针对器官移植，接受者和接受时间都有异常严格的要求。在目前的医疗系统中，成人的心脏只能移植给成年人，即使有些孩子的需求更为迫切。给儿童移植成年人的心脏存在风险，但我认为在有些情况下我们有责任尝试。”

亚伯说完看着蝙蝠侠，似乎在期望得到认可。

“这是违法的，孩子的父母可以向医院申请特殊处理。”蝙蝠侠没有动容，反而说道。

“是的，这样就会有被拒绝的风险。至少在这里，他还有可能得救。”亚伯有些失望，最终还是坚定的说道：“听着，我不管你怎么看我，我只是想救下那些孩子。”

“提供这些器官的大多数是一些罪犯。犯下血债，无可救药的罪犯，没人会在意他们，但是那些孩子却得到了拯救，拥有了光明的未来。“

露娜拉拢着脑袋，像条可怜的流浪狗。

“所以你认为他们死有余辜？”蝙蝠侠问道。

亚伯避而不答，反而确定的说道：“我认为他们做了一件好事。”

虽然有些不是自愿的。

有那么一瞬间，蝙蝠侠的内心开始动摇了，直到他的视线移到露娜身上。

露娜坐在椅子上像个木头人一样在发呆，眼眸微垂直视前方，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但莫名的感觉她眼神中好似有蔓延着悲伤，无声的哭泣着，不动声色的难过着。

那一刻，他彷佛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感同身受。

“埃里克拿的是企鹅人的货。”

企鹅人？亚伯很震惊，刚抬头想要继续问些什么，却见自己的前方一片黑暗。刚刚还站在哪里的蝙蝠侠已经消失不见。

他听埃里克说过，最近警察打击了一伙非法贩卖器官的团伙，缴获了一批货物。刚巧，有一个适配的器官，埃里克便利用一些手段悄悄偷走了。

但是他不知道这是企鹅人的货！！！

亚伯想了想，又转头看了一眼当透明人的露娜。他微微松口气，道：“娜娜，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只要露娜还在这里，这间儿童医院就是安全的。

“我去休息。”露娜没有答应他的请求，转身离开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躺在床上休息。

蝙蝠侠！

露娜总觉得今天那只蝙蝠侠说的话别有深意，似乎是特意过来说这些话？！

算了，不想了！

露娜抓了抓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闭上眼睛开始休息。半响，她又睁开眼睛，眼神清醒，没有一丝浑浊。她站起来拿起长外套风衣套上，大步走出地下诊所。

夜晚的哥谭不太安全，但是露娜走在昏暗的小巷中却很自在，双手插在口袋，像是在散步一样，慢悠悠的晃荡到了哥谭最出名的餐厅——冰山餐厅。

餐厅门口有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在守着，露娜快走进去的时候被他们拦住，道：“这是冰山餐厅。”

“我知道，吃饭的地方。”露娜回答的很自然又普通，好像她真的是来吃饭的，但是她的穿着却像是来找茬的。

露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黑色小背心和牛仔短裤，外面套了一件长款带兜帽风衣，脚上踩在一双皮制马丁靴。

嗯，很正常的服装。

露娜点了点头，看着两个守卫道：“我饿了，所以来这里吃饭。”

“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不是吗？！”

露娜眉尾飞扬，用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说道。

是的，这是吃饭的地方，但是她的穿着可不像是个有钱人。两个守卫想把露娜推走，但是下一秒他们就像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给盯上了，心一下子紧缩起来，好像冰凉的蛇爬上脊椎，屏声静气站在原地不敢动。

露娜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异常，直径往前走去，一路畅通无阻。一位穿着西装礼服到侍者接待了她，露娜坐下后嚣张到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拿着菜单翻开看了几眼后把它扔在桌面上。

厚重的菜单碰倒了玻璃酒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亮声。弹钢琴的声音猝然停了下来，吃饭的人们都在悄悄朝这边张望，露娜仿佛没有察觉到异样的眼神，神色如常的对服务员说道：“300份惠灵顿牛排和五十份鳌虾烩饭，还要一瓶朗姆酒。”

服务员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笑容微僵，问到：“什么？”

露娜脸色一沉，道：“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不，不用。”服务员立即被吓到了，连忙摇头，确定道：“300份惠灵顿牛排和鳌虾烩饭五十份，还有一瓶朗姆酒对吗？”

“是的。”露娜立即笑了起来，眼眸弯弯，露出一口大白牙。

“但是牛排可能没有300份，也没有朗姆酒。“服务员说完就感觉到有些不妙。果然，露娜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是很开心的说道：“那有多少份肉就上多少份，酒来一瓶最贵的。”

“好的，您稍等。”服务员很快就退下了，露娜拿着西餐刀在手中转圈圈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