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

售房员并不相信：“你这样的不像先天性智障。”

张镜迟说：“如果我是A级贵族，我还去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不是正说明我的脑子有病？”

售房员：“......”

无奈让机械售房员再次顿了一下，他一停下来，张镜迟再次听见了‘咚咚’和‘嘤嘤’的声音。

这一次‘嘤嘤’的脆响更大一些，它有回声，像幼猫的叫声，也像一个被困在封闭空间里的小孩哭声。对于张镜迟来说，这个声音已经聒噪到让他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客户，有房产以后你就正式升级成为了C级dú • lì公民，公民需要定时体检，不要忘记了。”

“嘤嘤。”

“我回去了，祝你生活愉快。”

“嘤嘤。”

售房员走到了门口。

“嘤嘤。”

售房员关门离开。

“嘤嘤......”

声音没有一点儿消减的迹象。

张镜迟把烟灰摁灭，箭步拉开房门，对还没走出院子的售房员喊：“等一下。”

售房员转过身，他一脸的果然如此：“很遗憾地告诉你，合同签订以后不能反悔，但是如果你是A级贵族，可以向指挥塔申请.....”

张镜迟打断他：“不反悔，你有没有听见小孩的哭声？”

“小孩？”售房员湛蓝的眼珠在太阳光底下像两颗流动的宝石，折射出冷漠的光。他听见了什么好笑事迹一般，嘴角夸张地咧到两侧耳朵处，“客户，你在说什么？无阻世纪根本就没有小孩。”

“嘤嘤。”

他的手臂向内收拢，那是一个警告的动作，让人本能地觉得危险：“客户，你看到小孩了？”

“没有。”

砰！

张镜迟面无表情地拍上门。

他重新点了一支烟，坐在客厅里没有移动，十分钟左右，智能家居发出提示：“检测到新的来访申请，申请人为住房售后服务部，是否同意？”

“同意。”

声音落下，房门一震，被整个拆卸下去，穿堂风将烟雾卷向另一个方向。

张镜迟转头看去，看见门口站着一位一米五左右的女人，她扛着门板，不好意思地对张镜迟点了下头：“马上就好。”

张镜迟重新把烟给摁灭了，走到她面前，目光同时向外望去，看见了仍然站在院子门口的售房员。他维持着张镜迟关门前的表情，咧着嘴看着他们。

服务部员工的相貌很可爱，张镜迟在她衣领边上看见一块缝合的工牌，写着：094号

这不是机械人，机械人的身高都在一米八五以上。094号是一个纯血人类，由于身高不过关，在基因测评的第一环节就淘汰，破壳以后从培育基地出来自力更生，他们属于D级群众。

张镜迟无视售房员，问她：“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没有。”094号一脸茫然，说话时她已经把门锁换好，让张镜迟后退进房子一步，接着用力把门往框上甩，“记得给我五星好评，谢谢。”

张镜迟被拍到门后，听见智能家居的提示：“住房售后服务已结束，请主人确认收货。”

看门口监控，094号已经离开，不远处，售房员依然站在院子外。

“嘤嘤。”

妈的。

张镜迟把房子里所有门窗拽上，拉上窗帘，他扯了纸巾团成两小坨塞进耳朵里，从斜挎包里拿出一盒打包好的便当盒，正式开始他的新家生活。

夜幕降临，张镜迟把纸巾扯出，“嘤嘤”声似乎消失了。他把纸巾丢进垃圾桶，就好像没有下午那回事一样，不打算打开门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