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油嘴滑舌(1/5)
“言言别哭,我没事的。”
赫连卿赶忙捧起她的脸颊,将那一颗一颗滚落的泪珠轻轻擦掉,柔声安抚道:“言言若是再哭下去,我没事也要有事了。乖,不哭啊。”
“我,我也不想…”小姑娘哭得厉害,泪水恍若梅雨季般怎么也止不住,“可我,控制不住,我好…好…”
“好什么?”他明知道她想说什么,却还是想亲耳听见她说出口。
温若言虽然哭得不能自已,但脑袋却是清醒着。闻此言哭声立马便减弱了几分,鼻子一嗒一嗒的抽着,但就是不将方才那话说完。
“言言怎么不继续说了?我还没有听完呢。”
那人明显的眸含戏谑,她白了他一眼,接着不发一言地拉过他的手,走到桌前坐下。
“你把上衣脱了让我看看。”她不容置喙地命令道。
赫连卿迟疑了一瞬,知道自己拗不过她,便只好听话地将上衣缓缓脱了下来。
对面的小姑娘见到那具□□的上身,不仅没有如上次一般面色羞赧,反倒那刚刚才忍下去的泪水,再次不可控制的涌上了眼眶。
她眼前所见全是青青紫紫的棍痕,比她的手掌还要粗一些,长短不一的分布在他的前胸后背以及双臂上,几乎无一处完好的皮肤,似是被一群人给暴打了一般。
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落在她眼里,只觉自己的一颗心像被揉烂了的纸团似的,疼痛又窒息。
然而,这些疼痛与他这个亲身经历之人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温若言蓄着满眶的泪水,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触碰那些痕迹,可微凉的指尖刚一碰到,便见他微微蹙了眉头。
“是不是特别疼?”伴随着尾音落地,一滴晶莹的泪珠从那眼眶里掉了下来。
赫连卿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牵了牵嘴角,“其实也还好,以往在漠北曾多次去阎王殿走了一遭,这次已经算很轻的了。”
这话听见她耳朵里,便只当作他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故作逞强。她又不是瞎子,这满身的青紫哪里算得很轻?
见他被伤成这般模样,小姑娘心里不免又加深了几分自责,声音极轻地问道:“舅舅他罚了你多少军棍?”
“不多,一百。”
“一百哪里不多?”
她嗔了他一眼,起身去房间左侧的小柜子里,拿出昨日抹在她脸上的药罐子来,走到他身边打开盖子,用指尖挖出一点乌青色的药膏。
“普通人几棍都受不了,你这还是一百棍呢,没给你打残废了都是好事。”她一边嘴上怨了两句,一边将药膏在他肩膀处轻柔地涂抹开来。
赫连卿知道她是太过心疼自己,眉眼之间笑意弥漫,乖乖闭了嘴,任由她给自己涂药。
奈何那伤痕多得实在过于可怖,小姑娘抹着抹着不禁又酸了鼻头,带着细微哭腔地问道:“舅舅他…还罚了你什么?”
“也没什么。”他的语气平淡,似乎对陛下的处罚毫不在意,“就只是收了大司马的头衔、将我降职为骠骑将军、没收了虎符、打了一百军棍、罚俸一年,以及…”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格外轻松,甚至还藏有一丝几不可察的小雀跃,“以及让我闭门思过三个月,不用去上朝了。”
“这也叫没什么?!”
一听他用那般轻松的语气,细数着这些在他眼里不算什么的惩罚,温若言当场就来气,不由自主地便提高了声量。
前面头衔军职什么的先不说,这没收虎符于他而言怎能算“没什么”?
虎符没了便相当于手中的权力就没了,他就算仍有大司马的头衔,仍是大将军的官职,那也不过是空架子一个。
况且现在不仅没了虎符,连头衔也没了,官职也降了,与其他将军们平起平坐,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笑话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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